雷的公寓並不算很大，大概是因為只有他一個人住的原因，裏面有些亂糟糟的，而且各種儀器堆在一起——如果不是知道雷知道應該怎麽處理這些儀器，他真的想說這個地方真的不會發生爆炸麽？

“盧瑟先生？”安吉拉看見他這個時候到明顯有些意外，黑色頭發的女孩子身上還圍著圍裙，手裏還拿著一把青菜，看上去……相當地家庭主婦。

完全看不出來面前的女孩子是雷-帕爾默背後那個真正負責投資的人。

“有些不雅觀，別介意。”她尷尬地笑笑，“指望著BOSS做飯，估計今天小盧瑟先生就吃不上午餐了。”

“當然……”他笑了，“如果一個女孩子甘願為一個男人進廚房，如果不是出於仇恨，那麽就是出於愛意。我很慶幸康納這麽討人喜歡。”他說出來的話就像是開玩笑。

安吉拉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請進——Boss跟小盧瑟先生在書房，您可以先進去，我去準備午餐。”

“我以為你會跟奎恩先生多談一會兒。”雷挑眉，把pad交給康納，“你可以自己試一試。”

康納點點頭，完全顧不上擡頭跟父親打聲招呼就埋頭操作人偶。

萊克斯不自覺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對康納真的太嚴厲了以至於看見一個游戲都走不動步。

算了吧，要是自己再給他準備一臺pad放到他的臥室叫他隨意打游戲，我真的很擔心他會是第一個……真正需要一副眼鏡的超級英雄——畢竟，作為一個半氪星人，居然都能因為吃糖吃太多而長了蛀牙，說出去都不帶有人相信的。

“恩？”

“哦。”萊克斯回神，把自己的外衣脫掉放到一邊，“只是一些小事而已。算是處於禮貌的提示，我可並不認為，他真能贏過你把奎恩集團贏回去。”

“這有點高看我了。”

“我說的是安吉拉-康斯坦丁。別逗了雷，搞發明你還行，但是以你的能力，也就保證自己不會因為各種發明資金短缺而已。如果沒有安吉拉-康斯坦丁，我覺得……你的資產起碼要少兩個零。”

“哦……你還是太小看安吉拉了。”雷聳肩，一副無辜極了的模樣，“有安吉拉，我連董事會都不需要去，雖然說安吉拉的工資真的有點太高了，我都覺得要是我像她這麽大的時候，能有這麽高的工資就不會去搞發明了。然而……”他頓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偶爾查一下自己的資產，才會覺得，如果沒有安吉拉，我估計現在連這間公寓都住不上。”

“幸好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否則我真的會直接挖你墻角。”他笑道。

“你可不會這麽做。”雷給他倒了杯水，自己坐在桌子上——介於身高原因，他絲毫不覺得坐在桌子上有任何不妥。“你的控制欲太強了，萊克斯。安吉拉只適合為我這種什麽事都不管的老板做事，而不是你那種因為控制欲會幹涉她的決定的老板。這一點我很肯定。也算是一種自知之明？”

“我真慶幸你還有這點自知之明，BOSS。”門口的安吉拉翻了個白眼，把雷的外套扔給他，“你得去趟超市，再挑一點食物。單子我給你列好了，交給售貨員她就能直接給你準備好。”

再一次慶幸自己有梅西和艾倫，完全不需要擔心有一天居然會因為家裏多了一個客人而食材不夠的萊克斯，不自覺就用帶著些嘲諷意味的表情看著好友：“我能肯定，我真的不適合挖你墻角了。”

聽見去超市這種事的時候，康納立即舉起手，幸好還能記得自己是在別人家，沒直接飄過去：“我也要去！”

“康納。”萊克斯看向兒子，“不準再買甜食。”

“知道了！”

其實倒真不是缺什麽東西，但是小孩子的好奇心總是很重，特別是想要去那些會有琳瑯滿目東西的地方。於是康納直接抓起自己的外衣，跟著雷就往外跑，還不忘回頭告訴安吉拉一聲：“我會看著雷叔叔，很快回來！”

“嗯嗯嗯。”安吉拉笑笑，低頭給了對方一個頰吻，“康納最厲害了。”

其實安吉拉和萊克斯的共同語言說多也多，說少也少，畢竟是個是雷的助理，一個是萊克斯集團的CEO。

所以，她只是笑笑，就去處理食物了。

萊克斯則坐到沙發上，微微皺起了眉頭。

從客廳可以看見廚房的情況，他覺得，自己需要加快速度了。

加百列……

從加百列失蹤已經八年了，他在這八年之內做了很多事，但是依舊不能找到自己的妹妹。甚至到最後，他開始尋求魔法幫助。尋找到康斯坦丁之後，卻發現對方並沒有能夠定位到加百列的能力；在蝙蝠俠的幫助下找到紮塔娜，偏偏對方用了很多魔法道具之後也沒有辦法定位到加百列。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加百列現在還活著。

可是活著……也分很多種。

他的小公主，如今會不會跟安吉拉-康斯坦丁一樣，還需要自己下廚，不僅僅需要照顧自己，還需要照顧別人。

他必須……加快速度了。

我的……加百列，我會……我一定會找到你。

準備餐後甜點的安吉拉聽見自己電話鈴聲，就定好了烤箱的時間，轉頭去接電話。說真，看見來電顯示說的事約翰的時候，她完全不想去接：“說吧，什麽事？”

“這可不是應該對兄長的態度，我親愛的安吉拉。”電話另一端的聲音有些輕佻，“我有些事要你幫忙。”

“我就知道……說真，約翰，你每次找我都沒什麽好事。這次又是什麽事？隔著半個州我都快能感覺到你的魔法波動了。”

“別逗了，親愛的，你的魔法還沒那麽強大……等等，肯特已經開始教你這些了？我就知道他藏了私肯定把我不會的東西交給你了。說真的，安吉拉，我覺得你並不適合呆在人類社會。黑暗即將到來，而且，你不想見一見天使是什麽樣？”

“那還真是抱歉了，我已經不是一根天使羽毛就能搞定的年紀了。”安吉拉翻了個白眼，“約翰，我無法阻止你對抗那些黑暗，我也可以提供幫助，但是不要幹涉我的決定。你是我哥哥沒錯，但是並不代表，我就需要所有事都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OK，OK，你幫我查一查澤德，一個……沒見過我但是總是能夠畫出我所經歷的事情的女人。”

“……我以為這很明顯——好吧，肯特給過我一點訊息，教團的聖女，通靈能力很強大的女孩子，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你打算交這樣一個女朋友的時候。別否認，約翰，自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在那兒調情的時候，我已經對你的節操不抱任何希望了。”

“……好吧好吧，謝了，起碼你給了我一個方向。”電話另一端的康斯坦丁覺得自己都能夠想象得出來安吉拉的表情了，“我會抽時間去看你。”

“只要記得別把我的公寓點著了就行。”安吉拉揉揉太陽穴，“這裏有客人，等一會兒再聊，再見。”

“你哥哥的電話？”

背後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緩過神來，點點頭：“問我一些事。大概是把我當成他的人形谷歌了。”

“噗……”雷洗了手去切肉，“他們父子在外面，用不著我招待，所以過來幫你的忙。”

“哦……”她點點頭，“你跟盧瑟先生是老朋友了？”

“差不多認識有十年了。”他點頭，“算得上老朋友。怎麽了？”

“沒事。覺得有點奇怪而已。”她洗了手去拌沙拉，“約翰叫我跟著他離開，之前從來沒說過這種話，對抗惡魔之類的。這些事他之前一直不怎麽希望我去觸碰。所以我在想我最近有沒有接觸什麽讓他產生此類危機感的人。或者是……有人去找他了。”

“想聽聽我的意見？”雷聽完安吉拉的話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恩？”

“你太慣著你哥了——接觸天使惡魔之類的，是很有趣的樣子，但是並不適合你，安吉拉。你向往著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你的老師才會讓你來星城。除非有一天，你能跟康斯坦丁一樣，無所謂人類世界的時候，才能真的去做一個……巫師。不然，你就只能呆在人類社會做我的副總裁。”

“哦……副總裁？”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雷笑了：“好吧，任命書馬上就下來，你可以找一個職員做你的助理，不過你還是需要做我的工作。”

“……我就知道。”安吉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所以我的工資呢？”

“哦，你知道，介於我的工資就變得很少，我覺得你的工資也需要適當縮減了。”

“雷！”

“開個玩笑，你的工資你自己漲，總覺得這麽下去有種鋼鐵俠和小辣椒的即視感。”

“那還真是抱歉了你可沒有一個司機。”安吉拉聳聳肩，去做最後一道湯，“下次你下廚，我總覺得我的廚藝真的很一般。”

“你多慮了，安吉拉，在我看來已經很好了。而且你真的覺得，我不會拿著量筒和天平進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註：肯特指命運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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